精 神 雾 霾

时隔多年我翻出了几年前写的民国AU，瞅了几眼觉得没眼看了叫亲友帮我看看……。感谢沧岚，没有你没有它。

原本是有别人一起有一个系列的……。但是……。啊，大家的本质都是鸽子。

*这里私设北洋军阀孙创芳1918年前后已经控制江浙一带，我写完一半以后才发现孙传芳1918年的时候还在湖北当师长……就当私设吧……。还有杭州的地形地貌，我只去过一次杭州，当时对杭州的印象除了比我老家的西湖美一点有名一点苏东坡也来过楼外楼的西湖醋鱼又贵又难吃东坡肉好吃就没多少了……。

还有时间线，本人觉得时间线成迷且很乱。

文中的资料都是我在百度之类的地方翻的，有什么错误请务必告诉我但请考据党不要杠我。

私设柔果二人年龄相差5岁。

如果这些你都ok的话，可以麻烦你往下读吗？

Begin

1

1918年的杭州，以拱宸桥为界，半边烟雨半边风。

   一边是洋人的租界，每逢夜晚，灯红酒绿，纸醉迷金，风将奢意与夜生活的气息带向拱宸桥的另一头，桥这头的住得近的人们大多都已习惯，总说洋人的生活真是黑白颠倒，昼夜不息。

   另一边是古朴的石板房，外边的墙上刷着一层白白的浆，屋顶半倾斜，好让一年四季连绵不断的细雨从上边滑落，这半边的烟雨笼罩下的人们，大多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洋人们不是总是过夜生活，杭州某些人的生活也不是向别人那么规律的。

   陈果就是某些人中的一个，她是一家客栈的老板，为了生活，她总是很晚睡觉，早上很早起来。每天鸡鸣三声之后，不出半晌，她就会穿着长裙，梳着辫子，或懒散或端正的坐在柜台后面了，即使是夜深人静，她也总是趴在柜台后面算账，快要三更，她才把守夜的店小二叫醒，店小二们很多时候都没他们掌柜的起得早睡得晚呢。

  

   唐柔是一个归国的学生，她已经在法国读完了政治，如今乘着船来到了杭州，打算在杭州住上一段日子就回北京，给父母报个平安后就继续学习，学一些除了政治音乐以外的新东西，却是不巧，她坐火车到达杭州的时候，诺大的杭州城里就只剩下火车呜呜的声音了。

   唐柔从车上下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只穿着一件旗袍，却是没料到晚上会那么冷，空气中还有浓重的水气，她只得取出一件皮大衣将身体裹上，全身上下只露出半截小腿和黑色的布鞋，提着箱子走出火车站，准备找家旅店投宿，夜色苍茫，竟是无一人留意到她先前身着旗袍。

   不出一柱香的的时间，她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口，客栈的大门半开着，里边露出昏暗的灯光。唐柔挑了挑秀气的眉毛，上前推开木门，只见旁边的柜台后坐着一个女子，正趴在那儿算账。也是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女子抬起头，看着唐柔进来，眼睛弯成月牙形，笑着问唐柔：“姑娘可是来住宿的？”见唐柔点了点头，就拉开柜台下边的柜子，取出一把钥匙，“姑娘可先行个方便，给点押金或物品做个保证？”

   唐柔从包中掏出一个大洋：“我刚从国外回来，只有这个了，不知你家收不收？”

   “收，自然是收的，”女子将钥匙放在桌面上，将大洋放入刚才那个柜子里，将它压在暂时属于唐柔的钥匙的盒子底下，将柜子锁好，起身笑道，“姑娘请您先写一下您的信息？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叫唐柔，北京人。”只见那女子刷刷刷的写着，末了又问了一句：“姑娘多大了？”

“二十三了。”女子将本子收好拿起钥匙对唐柔笑：“姑娘且和我来看看你的房间。”说着起身走向一个小隔间，小隔间有楼梯通往二楼。

   “唐姑娘可真幸运，竟还有一间房，”女子笑着轻快地走上楼梯，“依我来看，姑娘可是读书人？”不等唐柔回话，又添了一句，“我叫陈果，是这儿的掌柜，以后叫我老板娘就行了。”

   “是，刚刚读完大学回来。”唐柔跟着陈果的步伐来到二楼，来到二楼中间偏后的一个房间，陈果用钥匙将门打开，将钥匙抽出来递给唐柔，“这就是姑娘的房间了，门牌和钥匙上都有编号，日后看着编号找就行。”

    “这个时间点热水已经用完了，可将就着先睡一夜吧。”

   “没关系，还得多谢老板娘。”唐柔也笑了，“都说江南是出美人的地方，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假啊。”

“哪里哪里，姑娘旁边住的是我，有什么麻烦叫我便是了，我起得早，早上可能有点声响，还请姑娘谅解。”语罢，陈果转身，将门带上，下楼继续算账去了。

客栈的卫生做得相当好，唐柔看着房间和附带的卫生间*2，将皮衣收起，脱下旗袍，扭身去洗澡了。

第二日，唐柔从梦中醒来，在火车上的几日她已经把生物钟调整过来了，只是没有舒服的床睡罢，此时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雾也快散尽，唐柔又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便起床去洗漱了。

换上一身旗袍，将短发梳的整整齐齐，脚上还是那双黑色布鞋，拿起包同钥匙，出房锁门，下到一楼的店铺中，此时客栈里还静悄悄的，但飘着一股浓浓的粥香，其中还夹杂着馒头的甜味儿，大清早的勾起唐柔肚子里的馋虫，走出楼梯间，才陈果早已坐在柜台后喝着小米粥了。

“老板娘早啊。”唐柔是施施然走过去，发现陈果看着她，眼睛瞪了起来，一口小米粥没喝成，哽住了，渴了半天才打止，“这是怎么了？”唐柔奇怪道，却不想陈果起身冲过来，拉起她就往二楼跑，唐柔诧异极了，但还是任由陈果拉着她跑，她的直觉告诉她：陈果不会害她。

跑到二楼的尽头，陈果从上衣口袋里一把掏出房门钥匙，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将唐柔推进去，然后将门给关上，将窗边的帘子拉上，不等唐柔说什么，张口就来；“你怎么能穿着旗袍就出来？！这样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她喘着气，眉间拧成了个“川”字，向唐柔怒道。

这下轮到唐柔不解了，她纳闷：“穿旗袍出来有什么的吗？”陈果这才想起眼前这姑娘不是江浙一带的人，是北京人，她叹了口气，眉间舒展开来，向唐柔解释道：“抱歉，以为姑娘知道当地的规矩，这一带是北洋军阀孙传芳控制的，他规定女子不得穿旗袍，说怕败坏社会风气*3。”看着唐柔严肃起来的脸，陈果又问，“唐姑娘可还有别的衣服？”

“没有，初来此地，带的多是旗袍。”唐柔板着脸，承认的倒是坦荡，陈果上下打量了她许久，“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看你身型似乎和我差不多，要赶紧带你去买一些长裙。”说着，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裙，“去那儿换”用手指了指一扇小门。唐柔应下，拿着长裙进去了，里边同样是一个卫生间，正要将旗袍脱下，又听得陈果在门外叫她：“唐姑娘，我先下去了，完了下来找我我带你去买衣服，出来顺手把门锁上钥匙带上，钥匙在钥匙孔里。”也不等唐柔回话，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一声关门声，唐柔将长裙换上了。

唐柔走出小隔间，打量起陈果的房间来，陈果的房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不经意时闻到，想用心闻时却嗅不到了；床很整洁，床的旁边是一个书桌，唐柔走前去，看到书桌旁堆着一堆书，书桌上散乱着账本和一些其它东西，桌上有着一张小镜子，衣柜就在床的另一头；窗边还晾着两三件衣服。

唐柔摇摇头，走出陈果的房间，上锁；把旗袍叠好重新收进箱子里，领着包便下楼找陈果去了。

陈果已经开始喝第二碗小米粥了，见唐柔下来，放下碗上前去理了理唐柔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太紧了？穿着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真是谢谢老板娘了”唐柔柔声道，“待我吃过早饭就麻烦老板娘带我去裁缝铺了，可能会多住几日，”说到这儿，唐柔顿了顿，“刚刚就闻着米粥和馒头的香气了，老板娘可陪我喝喝粥？有些事想请教一下。”

“自然是可以的，正愁没人陪我说话呢，唐姑娘先去那儿取粥，我去拿些馒头来”，陈果指了指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大锅，锅盖半盖着，粥的清香源源不断的从中溢出，唐柔取了个大碗乘了些坐下。

待到陈果端着馒头回来，二人坐下开始边聊边吃了起来，唐柔最先问起话来：“老板娘，这旗袍到底怎么回事儿？”

“唐姑娘可知掌管江浙一带的军阀孙传芳？”陈果看着人少，压低声音冷笑道，“他可‘厉害’着了，认为有伤风化，他刚到上海不久，就和刘海粟先生闹了起来，禁用裸体模特儿”说到这里，陈果抿了抿嘴唇，脸红了，“后来刘海粟和他闹了起来，美专画室也被毁了，后来领事馆为了让孙传芳有台阶下，只好在报上登了一条消息，说孙传芳严令各地禁止模特儿，前次刘海粟强辩，有犯尊严，业已自动停止模特儿。”

唐柔点点头，低头沉思，忽而问了陈果一句话：“老板娘你怎么对裸体模特儿反应那么平淡？一般姑娘家哪儿像老板娘一样只是红了脸而已啊？”

陈果愣了一下，不语，端起碗里继续喝粥，唐柔见她如此，也不问了，二人沉默的吃着早饭。方等到二人都已吃饱，陈果拉起唐柔：“走，我带你去买衣服。”

二人来到了临近的裁缝铺，待裁缝将唐柔身寸量完，陈果却道；“帮我也量量吧，正好家中也是缺了衣服，这位唐姑娘的裙子可是要快些，明儿赶得完吗”裁缝应声答下“能。”唐柔站在后面看着二人的对话，神使鬼差的记住了陈果的尺寸。

出了裁缝铺，唐柔问道：“老板娘可知西湖往哪儿走？我想自己一人去逛逛。”陈果指着她们所走着的大街：“这条路的尽头，左拐，穿过几家手艺店就可以看到了。”语罢，凑前去对着唐柔的耳朵吹气：“以后别那么见外了，和我父亲一样，叫我果果就行了”。

“至于你刚刚在客栈里的问题，其实我原有机会上大学的，只是家父过世得早，没机会了罢”。

“看你这模样读书人，可别虚度光阴啊”。说完，陈果往外一蹦，灿烂的笑道，“好好去玩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虽然现在和曾经是比不了了，但还是有一番风景在哒！”

1924年，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在广州黄埔建立，史称黄埔军校。蒋介石任校长，周恩来任政治部主任。

而时年二十六的唐柔，是政治系最年轻的一位老师，也是唯一一个姑娘。

曾有人不服这位年轻的先生，在课上公然挑衅。开始这位唐柔姑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道：“这位同学有什么疑问吗？是什么疑问那么大到让你打断课堂？”那人也是不知好歹：“只是好奇先生为何不嫁人反而来这教书，做出如此有损闺阁之名的事儿！”

却不想唐柔走到他面前，抬手就就将他的书从桌上扫掉！张口就道：“是何人教你此等说法？一个姑娘不能行抛头露面之事？你以为如今的世道又是如何？真以为女子就不能治国平天下？唐代圣神女皇帝，造贞观遗风，为开元盛世定下基础，也是除元以外唯一一次将朝鲜半岛纳入我国版图！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因为她才有了日不落帝国，将君主立宪发挥到极盛，大英帝国因为有她才能繁荣！甚至是晚清的西太后慈禧，也令大清王朝苟延残喘了十年？她们一个个所做之事，你能吗？你能使我们民国鼎盛吗？如果你能，那我就不用教你了，现在就去为国报效！”

“在座的各位同学，我不是针对谁，但如果要认真学，那么我建议你能端正好你的心态再来！”唐柔渡着步子走回前方，转过身面对所有人，眼神如锐利的刀刃，“若是有谁抱着像刚才那位同学的想法，那么我的课你们可以不用上了，请回吧。”

“一个容不得女人抛头露面、为家国献身的大国，用不了多久，毁了都是便宜它”。

【注：圣神女皇帝：就是武则天。】

就在26年5月的一天，唐柔不受使唤的走进了一家旗袍定制店，花了重金订做了一件黑中绣有红纹的旗袍，并在6月中期拿到了它。

众人都开始猜测，是哪家的郎君让唐姑娘这朵骄花动心的了，谁家的小伙子那么幸运？

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声势浩大，出师半年不到，就已打到长江流域。

而唐柔，将旗袍细心的包好，跟上了北伐的队伍。

1927年3月，陈果照例早早的起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坐在床上捂着被子，想事。

初春的杭州一片萧索，孙传芳被北伐军推翻，意味着江浙一代的姑娘们终于可以从长裙中解放出来，穿上细腻的旗袍，显露出婀娜的身姿。

只可惜最近没时间去订制，陈果翻身下床，嘤咛一声舒展身子，待换好长裙，梳好头发，竟比平日慢了许多。

一会儿去看看有没有柔柔的信，陈果边下楼边想，二人几年来书信来往从未被打断过，就如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却不想一下去却见着门外有一个举着伞的瘦高人影，只见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撑着伞，穿着一套西装，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老板娘，好久不见，不打算接待一下我吗？”

“你这人还知道要来？可是忘记我了？”陈果早就知道唐柔跟随北伐军队，暗道她太冒险，却不拦着她。

不想拦着她，她也不可能被拦住。

时代需要有胆识的人们去拯救。陈果哪里不想回转至汉唐，去体会万国之首的那种意气风发？

“可有伤着了身体？用不用去洗洗澡？可莫要像那次用冷水洗了。”陈果笑眯眯的倒了两杯热茶，招呼着唐柔坐下，将茶推至唐柔面前，撑着脸看着唐柔。

唐柔一口气喝了半杯热茶，闭上眼睛感受着热量将寒意逼向体外，一口下去便出了不少汗，就一个爽字可以来形容。

二人就着热茶和许些点心开始聊起事儿来，从鸡毛小事聊到国内局势，从国内局势聊到各朝历史，聊得火热朝天，不知不觉就过了很久，邻居街坊们都惊道：自从陈老先生过世后，甚少有人能与她聊得如此火热啊。

时至午时，空气中开始弥漫饭菜的香味，二人没有吃饭，而是继续吃了几块茶点，就上二楼陈果的房间里去了。

进了陈果的房间，唐柔摊坐在陈果的椅子上，悠悠的从袋子里拿出盒子，又从中取出那件重金定做的旗袍：“早就想看果果穿旗袍的样子了，不知今儿可能见到？”

陈果接过那件旗袍，薄薄的绸缎透露出几分凉意，展开旗袍，精致整齐的针脚，上好的绣工，无不告诉世人这是一件珍品。

陈果看着唐柔，开口打算说些什么，却不想唐柔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在意，就当我的私心吧。”

“也就因为你的私心才会买吧”陈果嘀咕道，却是老老实实的走到小隔间换上旗袍。旗袍贴身极了，勾勒出陈果身体美好的弧线，领子遮不住优美的脖颈，修长的白腿儿露出来。陈果本来就清秀，这下好了，比起以前更婉转清丽了。

唐柔一看，让出了椅子的位置，向陈果招手：“过来，我来帮你梳梳头”。

当天下午，唐柔挽着陈果的手逛杭州的时候，熟悉她的战友们都惊呆了。

“老天爷，我还以为唐先生重金定制的旗袍是给她自己穿的，哪里想得到唐先生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

“讲真，如果不是知道唐先生是个姑娘，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美人身边的也总是美人嘛。”

1927年4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这个政府的成立，是建立在共产党人士和国民党左派人士的骸骨身上的。

唐柔早有预谋，躲在陈果的客栈里，一呆就是3个月，每日依靠着陈果带来的食物与水为生。

一起躲在客栈里的，还有一批共产党人和国民左派人，他们和唐柔一起，侥幸的存活下来。

陈果每天都跑到楼梯后的地下室，同他们说说现在的国家形式，若有人要走，总是走在已过三更之时，大家心知肚明，尽量不要惹麻烦給老板娘。

走到了最后，除了唐柔，还留有这样一批人：

医术尚浅的医学生安文逸，数学学者罗辑，打架起来像个小流氓样的包荣兴，沉默寡言的莫凡，街头的小透明乔一帆。

这便是后来兴欣小队的雏形。

陈果的客栈，叫做兴欣。

End

没了

血书求评论。

我觉得我写的真的很像现在瞎掰的民国剧呜呜呜。

现在的民国剧感觉真的不如小学时候的那么真实了。